文字的悲境——影像的力量

总有很多时候,听到一些言语,看到一些记录在说着电影如何的高妙。确实,在电影对于思想内容表达的程度,我是多少认同的,当然对于电影能否去展现思想的深度,我是持怀疑态度的。不过纵然我这样认为,但是我依旧相信,电影的未来很光明。当然,这样的光明也会有一个终点,就如当时的文字一般。

十八、十九世纪的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同二十世纪肇始的现代主义很能说明文字被影像的破解。

当我们在阅读法国最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家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的时候,我们很容易发现,作家对当时社会存在的任何物事都做了细致入微的描写,甚至包括了桌布的蕾丝边。但当时间进行到了20世纪的初期,法国最伟大的现代主义作家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中,我们蓦然发现,这些描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直白的心理描写,或者抽象的景物暗示。文学主题的表达从繁复的人物对话和环境描写转移到了所谓的对意识的探讨中来。作家已经从单纯的写作转而变成了写作和思考,也就是,作家身兼哲学家的意味。

对于这样的转变,究其原因,我个人归结为影像的力量。十九世纪的中期,照相技术已经诞生,但是囿于技术条件的不成熟,这仅仅只是一个新鲜的事物。但随着在二十世纪初期的日臻成熟以及电影在历史舞台的登场,影像,终于第一次真正影响到了文字。

原本或许要用1000个字描写的房间的装饰,变成只需要一个电影的镜头捕捉。画面感不再是文字独有的专利,文字不仅失去了自己的专利,甚至在电影胶片前不堪一击。于是自然而然的现实主义文学变成了现代主义,作家开始从不愿其烦的描摹中不得不寻找一个出路,于是文字开始变得流动异常,如溪水一般,抓不住猜不透。这也就是我说的文字的悲境,很多人不再需要文字,因为影像可以告诉我们文字所描绘的一切。于是文学开始挖掘除社会时代背景以外的深度,结果不可避免的掉头冲向人心,这也就是文学哲学化的原因。

如今,电影对于文学的影响依旧。我手上有一本《时间箭》,作者完全采用了电影才具有的后退的“播放”方式在写作,从老到小,倒着观看人生,体悟心灵,完成一个哲学式的人生思辨。

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可悲,文学似乎前进了,但似乎又困难重重了。

“钱塘自古繁华”

柳永有一首词,词牌《望海潮》,是极出名的。写的是宋时的杭州。野史传说,金主完颜亮读到词中“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于是投鞭江南,发兵侵宋,结果在采石矶边,军中哗变,被书生虞允文一战击退,落得功败身堕,命陨江南。
了不得念诵一句:“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是为记。

《城堡》是心灵的高墙

那些年,有些轻狂,又有些自以为是。总是想着无所不能,于是很想看看卡夫卡和他的《城堡》。直到买来了后,才多少明白了天高地厚,不是这么轻易随便就能成就一番伟业的。

于是,《城堡》也就陪着我四处晃荡,虽说不得走南闯北,至少也经历风雨了。直至今年早些时候,方才决定真正定下心来读一遍。

确实是读不懂的。故事很简单,十几页纸也就写完了,偏偏卡夫卡写成了一个长篇,冗长冗长的。甚至到了最后,完全就是大段大段不分节的人物对话。

现在想来,仔细地去理解这些对话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这些话完全可以用一二句话来替代。卡夫卡无疑是摆下了一个迷魂阵,他试图在这里遮掩住一些什么东西。当然,卡夫卡绝大部分作品的意象是不甚清晰,更多的时候满是一种迷雾。你可以很确信卡夫卡在象征着一些什么东西,但是你就是抓不到看不清。

有时候,我觉得我理解卡夫卡的写作手法,因为有些东西不愿意让人知道,但是却又想让世人了解,于是面对这样的一个矛盾,最好的手法莫过于象征,甚至用一些仅仅你希望知道这个秘密的才知道的象征。于是,千百年已降,也就无人能解了。

这样的文字是不是真实需要的呢?我是不是也定当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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